林一木的诗歌中总弥漫着一种难以言明的内在之痛,不知这种感觉是否可以用命运二字去描述,在通向这个黑暗的深渊途中,每个人都把自己跋涉过程中的经验转换成情绪的语式,在这个层面上林一木的诗歌属于很私人的隐秘领域,它就像一面镜子,借以关照她内心的孤独,当然不止孤独,甚至有些决绝的悲痛。

她多数诗歌以内省的方式支撑起自己的对生活、人生、亲情及命运的诗意感悟。在生活图景提供的种种经验中,林一木试图完成一种面向的转化,建立在自我情绪语式经验基础之上的想象,总把我们带入一种敞开的凝重感中,我们被一个人内在之痛的焦灼所感染,与之遭遇的事物相遇在空幻的梦魇。

与其说林一木写诗,不如说她在编织属于自我内在的冲突,而“敞开变成一种对象,并与人相纠缠。”,林一木把现实的我分裂成无数个情绪的语式放在词语的肉身里,通过词语的嬗变与情绪的混合,实现了一种沉重的飞翔。这种带有宿命式的飞翔,在林一木诗歌早期已有显现,而在近年来的诗歌创作实践中却越来越强烈。她的诗歌带着强烈的生命质感,把我们一次次引入生命的经验直流。我们在这里面对痛苦与沉思、反省与欢愉、冲突与分裂。

林一木忠实于自己内心的表达,在转向宿命式的书写途中,她努力弥合生活向往与现实遭际之间的差距,反复阐述着生命经验的复杂情绪话语,她自己藏身于词语的秩序中,观照着现实自我的命运之虚无。一次偶然机会,她在微信上告诉我,写诗是她的命运。作为宁夏新世纪诗坛少有的优秀女诗人之一,林一木无意识之中有着一种自觉地追求,即追求语言的光。

长久以来,语言,有光,关于力量、指涉想象、包含隐喻,这个事实被反复提及。按照耿占春先生之说语言是光中之光,随着最初的话语光亮,我们在黑暗的旷野中凝眸,“看”成为语言最初赠予我们的启示,世界也被展示在精神的视野中。于是,我们借助语言唤醒物的沉睡。命名,使物作为器皿具有了内容,接受了语言的恩宠与充溢。随之,物鲜活了起来,栩栩如生。由物构建起来的空间展现了一种繁盛与澄明,人与物的关系在语言搭建的桥梁上有了通往,彼此照亮(注视),互相敞开(交流)。因此,我们与物在语言中获得救赎与栖居、显示与荣光,承载了语言赋予的意义。这种意义隐喻为一把桃花扇,象征着物在世界中的神圣观念,即道成肉身,而诗作为语言最初的形式,是返乡的原点,在一个礼乐崩析的时代我们就是要跟着诗人的节拍,以庄严的形式,返回生命的庆典,追忆我们忘却的话语。这也是林一木诗歌的意义指向的地方。返回搜狐,查看更多